【Spirk】【AOS】观海

是个千字清水甜饼,零零散散,没什么情节。前一阵子开了个丧病的脑洞,十分心虚,于是把这个攒了很久的甜饼写了出来,还算是些温存的小事情。




观海

第二次五年任务过半,Kirk舰长在经停地球维修补给的时候,为他的船员争取了一次一周的离舰休假。

例行的述职和签发货物单据过后,Kirk一时无心回到他的公寓去。他真是太想念踏在地面上的感觉了——平整的柏油路面,在八月下午当间的阳光下煦暖而干燥,而不是其他星球上冒着五彩泡沫的浅滩或者爬满植物气生根的丛林。他当即在链接里面叩了叩Spock那边的门,从舰队总部的复制机里取了拖鞋和沙滩裤穿上,把制服胡乱揉成一团,和padd一起丢在包里。

“复制机的T恤居然有了即时涂鸦定制的选项,这届工程部可真会玩。”他还记得在学院的第二年里,他敞怀穿着一件松鹤图案的花色衬衫的照片被发到校网上,还颇引起了一番争论。那段时间学院沙滩上神奇地掀起了一股穿复古花衬衫的风潮,松鹤延年花开富贵榴生百子等图案如雨后春笋,当然最后大家得出结论,穿土布花衬衫还是要看脸的。

而现在他在这年纪上,即使穿着那样的衬衫,也不会再有人说他老气了。



刚走出舰队总部大门,在下一个拐角,Kirk就看到Spock在一处阴凉里,负着手踱步。

拖鞋不那么合脚,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着耳边的风声响起来。

“Hey!Spock!”



Kirk扶着Spock的腰转过身去,直到视线里总部流线形的大门消失在围墙后面。他们就在那个拐角分享了两个吻,一个瓦肯的,半个人类的,kirk觉得他只蹭到了Spock的嘴唇,所以算半个。Spock的手干燥而温暖,和柏油路一样使人心安。

“你来得可真快。”

“舰长的报告时间通常比科学官长42分钟,所以在此时此地等候是符合逻辑的选择。”

Kirk学着瓦肯的样子挑了挑眉,他微微踮了脚,嘴唇几乎蹭到Spock的耳尖,晕出一片让他满意的浅绿色来。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这次又轮到我做决定了。美好的假期可以先从一段路和一顿饭,还有公寓里一个美妙的夜晚开始。”



在这个人们足不出户,利用全息与VR技术就能环游世界的时代,或许传承自幼时痴迷古董车的那份恋旧,Kirk却迷恋上了纸制书籍和徒步旅行。起初只是他拉着Spock溯江而下拾级而上,去博物馆与画廊,音乐节与动漫集会,而让他窃喜的是,Spock虽然表示自己对旅行方式和目的地没有偏好,但显然乐在其中。于是Kirk越来越多地把决定和安排的机会交给Spock,毕竟瓦肯人难有选择恐惧症。

再后来,他们心照不宣,交替着为每次旅行做决定。

Spock的决定总是带了些老派的浪漫,Kirk爱死了这点。狄更斯故居里面的装潢他已经有点记不清了,但是他记着那天伦敦湿漉漉的雨,和Spock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和嘴唇。“他的头发沾湿了之后末尾有点翘。”Kirk这样想着,还有那本被Spock从里怀掏出来送给他,带了体温的《荒凉山庄》。



他们顺着沙滩边的步道走过去,正好看见一辆有缆电车快要进站。Kirk的心里动了一下。

于是他们在车开走的前一刻跳上了车,kirk喘匀了气,用手背揩掉鼻尖和额角的汗水,剩下的一点水光衬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
电车还保留了二十世纪的样子,只是核燃料代替了电力。木制的座椅,生出铜花的铃铛在车前细细碎碎地响。车厢的壁板边缘些许木屑剥落,又被清漆封住,庆祝独立日的装饰还在顶上热热闹闹地挂着。

旧金山的一切都很新鲜,只在这时间停了。

“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总想坐这个,但是又贵,人又多。”

"这车维护得真好,不像是我小时候去学校坐的那几路飞梭,离开爱荷华的那时候刚换了新型号,可是前几年再回去,也旧得不像样子了,坐在窗边都要往里面灌风。"Kirk向外看着,却想着爱荷华大雪覆盖的田野。

“刚好二十年了。”



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,车身颠簸起来,人们发出微妙的惊呼声,毕竟二十三世纪的人类早就习惯了一系列更加平稳安适的交通工具。

“天杀的,他们甚至连这晃动都模仿得这么像。”kirk笑起来,握住了Spock递过来的手。光彩在他眼角的纹路里流动。“还挺好玩的,我真后悔更年轻的时候没有坐过一次。”

“那时候学生流传着个成就单子,我记得还有坐电车这一条。其他还比如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去解剖馆敲门啦,有一次Bones在那,把那几个学生吓了个够呛。”

“那时候他睡得晚,我起得早,刚好就是那么一个圈。还有句话怎么说的,'穷人做饭香',一到不想吃复制机的时候,我们就总是窝在寝室瞎捣鼓,自从来了舰上,倒少见他做饭了。”

“我亦有所耳闻,电车是第35条,附属成就35.1和35.2分别是‘用硬币丢中车前的铃铛’和‘坐在Archer舰长偏爱的前排座位’。解剖馆是47,你来之后还添了第112条,‘跟学院甜心James Kirk’过夜。”瓦肯挑起了眉毛,刻意加重了“过夜”的读音。

“说实在的,我很在意都有谁把这一项从单子上划掉了。”

kirk抬眼,看了看爱人的眼神,放弃了给出一个确切的统计数据来。



他们旁边站着个粗壮的汉子,生着花白的头发和粗砺的皮肤,手腕上却用纤细的线条文了一只燕子。他握着扶手向外看,远远有两座灯塔相对望着,一白一红。

墨水线条有点晕开了,都是年月。

那位先生在一个小站下了车,直到脊背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林荫路的尽头,一次也没有回头。



Kirk有个念头,他想起刚入学时,在航天伦理学的课程上,那位老教授讲的关于旧时西方海员的传统里,有人在手臂上文上燕子,寓意能顺利返航,回到家乡。

也许他们都是船员,一类面对风浪,一类越过星辰与光,本质上还是没有什么不同。那位老教授退休前专攻通信导航方向,却对文学和历史有着特殊的偏爱,他的办公室里有着整整一面墙的书架用来存放纸制资料。退休之后被学院请来主讲这门航天伦理学,除了讲舰员的道德伦理与法治,不免捎带了自己的“私货”。

“我的这门课啊,还是从航海伦理学里面脱胎来的。从前的学生们,”他眯起眼睛,“在地球上,三百余年前的航海和轮机专业只招男孩,那时候在航运学院里,男孩们晚间会聚在女生宿舍楼底下,弹吉他,一字一句地念自己写的散文诗。那时的日子慢悠悠,害羞的人连情书都要差别人递。”

“固然在这个信息透明的年代会有人怀念那样的日子,但是现在不同性别,不同种族的学员,都得以平等地坐在我的课堂上。对于年轻的你们,这才是金子般的年代。”

“愿你们都能成为星辰之间自由而独立的灵魂。”



Kirk和Spock在海边走走停停,并排坐在礁石上。Spock起先觉得海水会打湿他的制服裤子而只肯半蹲着,而后不久他就和Kirk一起坐下,只是避免踢到水花。

Kirk把拿着的半杯饮料一饮而尽,而后用吸管戳戳礁石缝隙里面的螃蟹,看着它们急急爬到更靠里面的地方去。他捉着Spock的手指磨蹭,那一点薄茧搞得他心里痒痒的。带了点金黄的阳光撒在海上,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确定自己看见了星光。阳光抚摸着Spock英挺的眉眼和抿起的唇,浪花在他深色的瞳仁里面起起伏伏,链接传递着彼此的心跳与体温。

天色暗下去,海上蒙蒙地起了层薄雾。

他们各自都没有言语,只是牵着手静静地看那海天。

青山白浪,万重千叠,许多年月。



Kirk有些累了,他贴着Spock的胸膛蹭过去,把头枕在Spock的腿上。拖鞋松松地挂在他的脚上,一个浪头打过来,冲走了他的鞋。

他只是目瞪口呆,而后Spock扶着他坐好跳了下去,在海浪退去之前捉住了他的鞋。他一直避免沾湿的制服这回可算湿了个痛快。

“我倒希望那只鞋真的被冲走了。”Kirk笑着讲。

他们站起来,天边这时候风云变幻。旧金山这座城市就是这样,有着太多随聚随散的雾气和相遇。








"假设你的鞋子真的被冲走了,鉴于我们离公寓和浴场的售货点都有一定的距离……”

“你要给我讲你的最短路线规划?”

"否定的,最符合逻辑的做法是,由我来协助你回到公寓。"Spock侧过头来,露出他那种一贯的,认真的无辜神情。

“你想说你可以抱着我回家?”

“肯定的。”

“那如你所愿。”



最近不知着了什么道,写甜饼的时候无比困难,虐文却下笔如飞。《观海》之外,也许另会有篇《看山》,也是甜饼。

对于AOS我其实站的是McK,写McK和Spirk的时候感觉不同,因而人设略有差异,也算是互为AU了233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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